Hypebeast的前任编辑总监教你如何将兴趣变成职业
Tedman Lee
多媒体创意人员，生于香港，在美国俄亥俄州长大。最初在广告和时尚界工作，2012 年成立了自己的创意机构，开始与本地唱片公司和品牌密切合作，专注制作音乐视频和时尚影片。现在也是一名派对 DJ，并负责管理说唱歌手Young Queenz的演艺事业。2017年通过面料和廓形来发挥自己的创意开设了自有品牌。
Eugene Kan
Hypebeast前任编辑总监和《MAEKAN》创始人。从加拿大搬到香港的Eugene Kan起初想发展足球事业，结果却进入了编辑和数字内容创作行业。之后，又与好友即Hypebeast前任创意总监Alex Maeland联手创办了数字刊物《MAEKAN》，致力于为好奇心旺盛的人士创作精彩故事。
Arthur：谈到Hypebeast，似乎许多项目都和那里有关系。Eugene曾在Hypebeast工作过一段时间，你当时的职位是什么？
Eugene：我当时是编辑主任。
Arthur：好吧。也就是说你在那里认识了Alex？
Eugene：Alex当时还住在美国。Alex Maeland就是和我联合创办《MAEKAN》的朋友。那个时候很有意思，因为从很多方面来看，很多创办企业和公司的人并没有相关的专业知识，但也因为这样，大家都是白纸一张，所以也就没有正确和错误之分，即便是创立数字媒体公司，也没有参考来源，不能说“好吧，我见过他们是怎么做的。我现在也可以这么做”。我认为就这点看来，Hypebeast是个非常棒的平台，很多我们现在还在联系和正在做其他事的朋友都是通过Hypebeast认识的。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，我们都知道Hypebeast的全球定位，但许多人都没想到Hypebeast一开始就把总部设在香港，对吧？但由于某种原因，我也常和Arthur谈论这个话题，香港本身并不大，但我认为香港呈现出的个性和观点却相当全球化。就像是我们创作的作品绝不会只在香港有市场，必然能延伸到香港以外的地区。感觉就像，嘿，你知道吗？我们能够打造一些让人猜不出来源地的作品。
Tedman：所以你认为品牌或初创企业要想真正从生于香港这个因素中获益，就必须构建全球性的商业模式？
Eugene：我是这么认为的。我认为需要建立全球性模式的根本原因在于香港只有700万人口，市场很小。尽管从很多方面来看，香港都像是富裕的市场。但同时像是对新作品进行测试和检验一样，然后就能知道怎样把受众范围变得更大、更广。不过需要注意的是，在亚洲一般不采用这种形式，对吧？这其中存在着不同的文化和语言障碍。之所以会这样，是因为地域相近，你能够向外拓展。在这方面，Arthur就是一个很棒的例子。为什么Yeti能够成为亚洲顶尖的活动和派对策划公司？为什么不是来自日本、韩国或中国大陆的公司？正因为你们身处香港，才能打造出那些作品，对吧？
Arthur：没错，我想我们之前讨论过这个问题，有些观点挺不错的，但我觉得这可能也和经营者的好奇心有关，以及他们是否想要走出自己的地区。我以前听人们把亚洲各国的关系描述为亚洲合众国 (United States of Asia)，就像在美国，你可以坐六个小时飞机从洛杉矶到纽约，但仍然说同一种语言，可能文化会略有不同。但在亚洲，你从香港飞一个小时到越南，就会发现两地截然不同。因此我认为不同国家和地区之间还是有某种关联性，但与此同时，由于各地差异巨大，人们又不那么容易相互交流。
Eugene：没错。我认为这也许好坏参半吧。从实际情况来看，会说英语是一种巨大优势，因为到世界的任何地方，说英语能够得到的机会比说其他语言更大，对吧？大部分地区应该是这样，可能法语、西语地区另当别论。总而言之，你会面临两种发展路径，要么本地市场足够大，能够自给自足，比如中国或者韩国，单是国内市场就够了。但香港本地的市场体量并不足以支撑我们，只在香港发展是不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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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dman：身处香港，对你的数字刊物的运营工作有多大影响？
Eugene：老实说，影响不大。我觉得我们在2020年之前，就已经不得不远程工作了。我们差不多是与Hypebeast同一时期开始用Slack平台的。我们需要运营纽约这些地方的“新闻室”，所以不得不远程工作。而且我们还挺擅长这种工作方式的，远程工作比较偏西式风格，但同时也顾及到了在亚洲工作会遇到的问题。对我来说远程工作就像是，我可能无法和你一起到现场，但我一定能完成接下来的工作。即便我们有各种各样的限制因素，但我们知道怎样在限制范围内应对各种挑战并取得理想成果。
Tedman：我们把话题稍稍往回倒一些，谈谈之前聊到的数字刊物。也许你可以介绍一下你在离开Hypebeast之后创办的那份刊物。
Eugene：好的。2015年前后，我那时还在Hypebeast任编辑总监一职，而和我一起创办刊物的Alex Maeland当时是Hypebeast的创意总监。我们都认为彼此已经在Hypebeast共同度过了13年，到了离开的时候了。在公司上班有点类似于把时间租赁出去，像是一种终究会结束的关系。当时我自己感觉想去探索一些其他的东西了。也恰好是在那个时候，我们觉得数字媒体有很多有趣的方面，值得我们去探索。比如播客，网络社区等等很多不同的东西。我们当时就意识到Hypebeast本身已经是这一领域的翘楚了，比如它的博客、新闻以及时尚和街头服饰快评等一系列内容。但我们对这一切背后的东西也非常感兴趣，我们想知道，概念是如何变成产品的？人们是如何看待文化的发展方向的？就像你之前提到的，那时的文化正处于开创性阶段，有许多非常有趣的事物。那些也是促使《MAEKAN》诞生的原因，各种故事、时事通讯、播客、线上活动，这些在当时还没有确切的名称或清晰的定义。
Arthur：所以你认为当时的主要目标之一其实就是诠释文化，而不是仅仅把文化摆到人们眼前？而且Hypebeast在这方面做得很好？
Eugene：是的，我认为在很多方面，就人、产品和流程而言，人们常常会忽略人和流程。与此同时，产品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，当你看到它，你会立刻推断出有关这个产品的无数个信息。一般来说，我看到一件产品，就能知道这款产品的受众。触摸感受这款产品，就知道它的质量好坏。但是产品背后其实还有许多事情，或是在形成最终产品之前，还需要做出很多决策，这些东西总是更能吸引我。因为一旦你明白了整个流程以及人们的思考方式，这些几乎都是相通的。我相信如果你是时装设计师，那么你的设计思维应该也能运用到咖啡杯、咖啡机或者汽车的设计中。所以我对这种相通性最感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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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为了市场创作某个东西，而要出于个人兴趣去创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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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thur：对你来说，可以不局限于单一项目，而是开展不同的创意项目，是否会有哪些限制因素？
Eugene：我觉得目前的主要限制可能是，经历了过去几年社交媒体和网络的迅猛发展，每个人都有太多的想法。我相信大家都会碰到这样一种情况，就是在同一时间会有很多想做的事。我们展开头脑风暴，然后会发现很难集中于一件事……我们似乎丢失了自己所擅长的方面。现在所有事都带有一种急迫性，大家都不想专注研究自己分内的事。
Arthur：所以你认为主要的局限在于人们注意力的持续时间变短了？
Eugene：没错。我有点想回到过去……我认为很显然，如今的媒体使人们信息过载了，大家都只想读一读标题，看一看产品照片，这就是他们关注的全部了。而《MAEKAN》所采用的方式截然不同，《MAEKAN》会讲述更有深度的故事，我觉得比较适合那些能够较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的人。
Arthur：你们是怎么做到的？
Eugene： 谈到让所有这些内容变得更为丰富，我们都认同这样一种“创意”，那就是不要为了市场创作某个东西，而要出于个人兴趣去创作。可能有些东西我们应该采用不同的方式，比如应该做得更短，应该这样而不是那样。但我会考虑“是什么能让我继续做这件事”，不过我觉得目前很有挑战性的一件事就是，我们推出的产品会有一定的受众，但其实最难的是如何找到受众，而媒体碎片化导致了这样的情况。严格说来，我们都在同一个圈子，但我可以肯定，我们接触的媒体还是有所不同的。你那行流行的东西在我这里不一定流行。所以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，你会问“你听说了吗？真是太厉害了”，但我压根儿没听过这件事。因此我认为目前最难的就是，我也许推出了某个东西，但我不一定知道去哪里找到受众，这是一个难点。有时候就像开关被关掉了一样，我知道人们欣赏我们做的事，也许我们没有Hypebeast那么多的受众，但与此同时我需要受众，我想把这个东西推出去，因为我觉得它很重要。相比你推出一个东西，却没人关注，这要容易多了，换个角度来看，如果你认为媒体碎片化和发展受众是你当前面临的最大困难，那么压力其实没那么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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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thur： 问题就在于你一天会花多少时间来做获得个人利益的事情，因为我们都得生存，得支付房租，对吧？如何在这两者之间达到平衡？
Eugene：这是谈话必然会涉及到的话题，你们怎么赚钱。我们为《MAEKAN》找到了一个很特别的资金渠道，现在《MAEKAN》主要是依靠我和Alex创办的Adam Studios来开展运营。创办这个机构后，我们很快就如释重负，因为我们知道《MAEKAN》可以维持下去，而且不必担心它能否盈利，是否需要发展业务，诸如此类的烦心事。它单纯就是一件我们想做，并觉得其乐无穷的事。《MAEKAN》现在有些变动，因为它原本就不算是媒体公司，而像是一个出版机构。我认为归根结底，你会尝试协调安排好各种事情，从而让自己在创意方面受益，而且你会去做那些能够赚钱的事情。我觉得我们有一点改变了很多，那就是从商业角度来看，现在你有两条清晰的路径，其中一条能够尽情发挥创意，不必顾虑其他事情，而另一条就是以商业为导向。这在一定程度上会改变你的看法，你会努力在一条路径上尽可能多地赚钱，比如利用这个机构，因为你知道这样更有利于另一条路径的发展。这样一来，基本上两条路径都能得到保障。
Arthur：那么你又是如何衡量自己应该分配多少时间给创意事业？比如，如果有指标的话，你会如何达到这些指标？
Eugene：我觉得我喜欢经营“创意”事业的一个原因就在于，我们不需要特别关注指标。创意界并不像是“你是最有创意的人，因为你在满分100的考试中得了99分”，也不是“我要看看我的银行账户，我比后面一位竞争者多了10个基点”，创意界不是这样运作的。我认为创意界的动力来自人的主观感受。不过事实也摆在眼前，我知道自己得支付多少生活开销。如果一份工作能够支付你未来四个月的房租和生活开销，这会从根本上改变你对自己所创作的东西的想法，不是吗？
Tedman：我觉得关键在于找到平衡。假设你推出一件作品，即便完全不入流，但你也得思考你想要交流的对象。比方说，如果从媒体层面看，你肯定不希望成为那种公司，就是发布那些人们会快速浏览的产品照片和标题的公司。你会希望讲述更有深度的故事，打造更有意义的东西。即便是这样，你还是需要找到与受众交流的途径。这一点也适用于我们所从事的行业。
Eugene：我觉得理想的状况是做一些可以带来商业利益的事，对吧？比方说按照品牌的要求来创作，但同时也能发挥创意。Adam Studios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，还有你们拍的音乐视频也是一样，因为你们充分利用了自己的创造力，而你们可能原本就会运用这种创造力去做一些能够赚钱的事情。
回到品牌和创造力方面，我发现我们在Hypebeast促成的很多销售，都来自一些并不属于Hypebeast风格的品牌，而我们的工作就是让那些方案能够行得通。我发现创意过程非常有趣，我不知道是个性使然还是其他原因，但我总喜欢在某件事情行不通的情况下尽力做成这件事。就像是一种挑战，非常有意思。你需要知道如何掩饰它，或是如何从中抽取重要关系，把它与不同风格的世界联系到一起。所以说重塑传统品牌的项目总是乐趣无穷，无论是解决成本问题还是其他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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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们一直在等待最完美的时刻，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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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ugene：如果你们一直在等待最完美的时刻，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我经常对别人说，你拿出来的这个东西以及它原本能达到的更好的程度，这其中的区别只有你自己知道。所以想想看，就像你们之前和Coach合作的那一整个系列一样。我肯定你们会有很多更想做的事，可能完成得会更好，但没关系，因为最后你们得到了很多的工作机会。当你打造品牌，塑造个性时，从来都不是某个特定瞬间的事情。即便那个瞬间起到了决定性作用，你也不可能仅仅依靠那个瞬间来打造一切，那是没有意义的。更重要的是如何构建事物，如何开始积累，因为我认为终究会有那么一个时刻，人们会因为信任，因为品牌所代表的含义而选择与某个品牌合作。重要的是你能够做到的频率和效果。因此，相比让人觉得你的作品是他们见过最棒的，经常发布作品更加重要，因为如果你无法继续做下去，又有什么意义呢？
Arthur：是的。所以你的意思就是，按照不完美的样子把作品发布出去，把想法表达出来，然后从中获益，而不是自己藏着掖着，直到把它变得完美。
Eugene：就拿Hypebeast的工作举个例子吧。回过头来看，我会说那些文案一直都不怎么样，但相当具有持续性。我们几乎一年365天每天都会发布作品。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持续性，你在不断地打造作品，而不是倒退，因为很显然，每一天都会变得更好一些。这就是打造东西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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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说我是提供画布的那个人，然后他们加入进来，在画布上填画剩余的部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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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dman：你们是如何保持与时俱进的呢？
Eugene：我们的工作基本就是围绕那些很新、很酷的东西展开的。你必须得意识到，没人想看35岁的人分享什么很酷的东西。你必须留意事情的进展。对我来说，我知道总会有新一代出现，尤其是青年文化方面，总会有更加新的东西出现。那么，如何发挥你的经验，为新一代提供支持呢？今天我们在前面谈的很多内容都是关于商业，关于自我定位和机遇。我觉得为新一代提供支持已经成为了我的关注点，我总是在思考如何构建那种传承关系。因为今年我就满36岁了。如果我去收个21岁的年轻人做徒弟，对我来说太奇怪了。那么该用怎样的方式来支持他人呢？我认为支持年轻人的志向和梦想是非常重要的。而这就是我保持“与时俱进”的方法。我一直很重视社区，想要确保大家都能够探索自己的兴趣爱好，并能够把兴趣爱好变得切实可行。所以更像是，如何找到值得信任的人，让他们加入到这个圈子，为你描绘蓝图。
Arthur：没错。
Eugene：可以说我是提供画布的那个人，然后他们加入进来，在画布上填画剩余的部分。但要注意的是，我可不是为了成为文化狂热分子。我只是真的想要帮助大家，如果有人不接受，那也没关系。除此之外，我觉得还得提防想要通过这种方法赚钱的心态。
Arthur：你说的画布的意思是，你是一个平台？
Eugene：或者说是一个提供帮助的人。我不想充当管理者之类的角色，我只想创建平台，吸引年轻人才，然后比方说，我认识一些人，也许能帮到你。如果你做了一个视频，想去上海发展，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些我工作时认识的人。对我来说，这是一种参与程度比较低的做法，但也可以更深入一些。比方说如果需要的话，我可以帮你进行交易协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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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认为根本性的东西比指标化的数字更重要。是构成幸福的重要因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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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thur：我们谈了那么多，你们是怎么看待媒体的未来发展方向的？
Eugene：这很难判断，因为你得从很多不同角度来分析，比如平台盈利性，还有媒体文化本身等等。我们深入探讨的方面以及从事的行业，可能实际上与新闻报刊之类更广义的媒体还是有一点区别。我觉得创意媒体领域目前的主要挑战是如何维持下去，如何盈利之类的。而这个挑战分成了两个部分，因为你有两条非常清晰的路径，例如由广告支撑的媒体，这个主要由娱乐内容带动，体量必须大，通常就是那些靠标题博眼球，不到一周就忘得一干二净的东西。然后你也可以花时间打造实实在在的内容，这种内容可能需要花更多时间处理，付出更多精力，也更能经受时间考验。那么，要如何平衡两者呢？我的理念是，你肯定不想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，就是只有有钱人才消费得起高质量的内容。可能总体受众中得有10%的人为内容提供支持。遗憾的是，必须得达到这个比例，而且这个比例未必能让公司赚很多钱，但至少能让公司维持下去，你才能继续创作你需要创作的内容。拿我们来说，我们的运作模式类似于由读者提供支持，而且我们也在不断探索产品的样子。
Arthur：如今世界瞬息万变，除了把这个机构当做数字平台来运营，我知道你们还在做播客，那么你们之后会拓展到纸媒领域吗？纸媒是否是你们的目标之一？
Eugene：Alex应该比我更喜欢纸媒。我更喜欢在脑子里思考，觉得想法不一定非得写在纸上才有影响力。我认为媒体如果不能让其他人来消费你的信息，就不是好的媒体。简单来说，如果出于某种原因，我们传播信息的最佳方式，是那种300字左右的小故事，虽然在我看来缺乏背景和细节支撑，但却能引起人们的兴趣，那我就需要从那种谈话中抽身，因为你需要权衡，找到你认为有效的平衡，因为没有受众的媒体就不能算是成功的媒体，除非它已经成了纯粹的艺术项目。我觉得我们正在不断适应我们当前的模式，但同时我们也希望它在商业方面能够自给自足，不过目前商业方面的问题都由Adam Studios解决了。
Arthur：好的。当下的选择这么多，你是否曾将自己的作品运用到不喜欢的领域？这种想法会让你泄气吗？
Eugene：并没有。因为我觉得我们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兴趣所在，应该会做很长时间。我不是说往后余生都会做这些，但我知道我大概从22岁起，就一直在从事创意媒体方面的工作，差不多坚持了15年了。你们也是一样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所在，即便面对业务量不足的困境，还是坚持下去了，不是吗？我们认识的许多人，他们开始做一件事，然后不到一年，就再也没听他们提过那件事，他们本来发展趋势很好，只是突然遇到了困难，然后就说“我不干了”。
Arthur：对，没错。我想有人说过这一点，是说愚蠢还是固执之类的，不过坚持下去，就像你之前说的，持续性是非常重要的一点。
Eugene：且不说经济回报，还能从中获得其他回报。比如可以认识其他人、增进友谊、满足个人兴趣和发挥创意等等。我认为根本性的东西比指标化的数字更重要。我们过于关注经济回报，却没意识到还有其他回报，而这些回报并不会通过银行存款数额体现出来。并不是说友谊或关系可以帮你付房租，但这类事物也同样有价值，是构成幸福的重要因素。不管怎么说，香港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，我们周边充斥着大量的金钱，这让我们相信，从某种程度上而言，金钱是收获幸福的主要因素。但其实许多有钱人并不觉得幸福，我觉得至少我们还可以借助金钱以外的另一种方式来收获幸福。我们有这样的能力，其实非常幸运。
Tedman：没错，尤其是过去三到九个月所发生的一切。我很幸运，我跟其他人的情况可能不太一样，不过我一直在调整自己看待事物的方式。我很庆幸能有机会与人们进行交流。对我来说，这一直都比我错失的经济回报更有价值。我们总是在关注进展，关注我们在一段时间内与其他人的关系进展。但如果忽略这一点，仅仅关注目标，比如到2020年底，我要实现这个目标，很显然已经实现不了了，但没必要贬低我身边积极因素的价值。
Eugene：你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目标，比如在35岁之前组建家庭，拥有一套房子，在泰国有一间度假屋，但出于某些原因，比如出现了其他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，或者目标就是没能实现。但这并不代表你不能在某一个阶段为之奋斗。不过换个角度来说，如果你没有实现这个目标，也许说明这个目标从一开始就没那么重要，并没有让你迫切地渴望实现。有些东西我认为自己想要，但我发现自己轻而易举就放弃了，这说明那些事情也没那么重要。
图片来源：lifestyleaisa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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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意之旅是一个不断重叠的过程，项目永远没有真正的尽头，每个项目都是其他项目的延续。在创意领域的工作常常会遭遇各种挑战，而在此过程中我们认识到，一个由好奇心联结起来的社区，总能找到新的方法来从容应对那些挑战。感谢收听JOYCE播客频道，敬请继续关注，下次再会。Peace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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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题编辑：Junn | 图片出处：JOYCE+网络
JOYCE
《身为音乐界大佬DJ，他却低调再低调》